《绝地反击---我的战胜贫困的经历》 第19节 作者: 农笑非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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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期:2008-11-26 21:19:32 (接上)入夜,儿子在我旁边睡得特别香,嫩嫩的鼻尖上有些微的汗迹。我用纸巾轻轻的替他擦拭,大约惊动了他,翻了个身,又沉沉睡去。 无忧无虑的年龄,高兴了就笑,不高兴就哭。 我象儿子这么大的时候,一样也是幸福的,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不幸福。没有荣辱观念,没有对错标准,虽然听我母亲说那时缺吃的,但我却从来没有感受到生存的压力。
当孩子真好。 但时光不会倒流,我现在是当父亲的人了,想想和别的孩子的父亲相比,我带给了孩子什么? 玩具吗?儿子长这么大了,我只给他买过一本迷宫书,为此他在外婆面前炫耀了好久。 这是我爸爸给我买的,他总这么说。 其它玩具就更不用说了。 06年春节时买的烟花,也是用老婆给我的钱买的。 事实上,我连和儿子玩游戏的时候都不多,万游戏需要心情,我的心情经常不好。
我带给儿子的,除了生命,就只有我发自内心的父爱,我希望他平安,希望他出息,希望他什么都好。
日期:2008-11-26 21:23:26
三十六、
临近春节的时候,我和弟弟开始盘点这一年的收益。
有一些应收款没有收回来,还有两个客户直接消失了,陈小燕卷走了我们近两万块钱,扣除所有的应付款后,我和弟弟手上的现金有一万二千多块钱。
这是2002年以来,我们第一次过春节的时候手上有这么大一笔钱。 春节我们决定不回家,想利用春节的空闲时间好好整理一下思路,看看07年怎么发展。
我给母亲打了电话,说春节不回去了,母亲很支持,她说,过年坐车挤,票价又高,把钱浪费在路上不划算。 我想母亲内心里是希望我们回去的,只是她舍不得钱。
宁可人受罪,不让钱吃亏。这是母亲的一贯做法。
因为晚上要回“家”,我和弟弟中午在一个小餐馆团的年。 已经很久没有正经的下馆子了。
以前,我们在路边餐馆吃饭,通常都是面条。 这次,我们点了四菜一汤,还要了一瓶泸州老窖,50几块钱的那种。 边吃饭,边商量着我们的未来。
我对弟弟说,现在,我们算是在悬崖边勒住了马,从07年开始,我们要让马走到正确的道路上来。
对于我们来讲,哪条路是正确的路呢? 我认为,我们必须找准一个行业,先进入这个行业,然后在想办法在这个行业站稳脚跟,慢慢发展。最后要在这个行业内有自己的地位。
我给弟弟列举了许多知名的公司,都是在某一行业内专注于某一产品,然后慢慢发展壮大的。搞生产的有,搞经销的也有。 而我们现在,东一榔头西一棒子,别人要啥就卖啥,一天累得不行,四处陪人笑脸,注定只能维持个生计。 事实上,我们连生计都无法维持。
维持生计最基本的东西,房子,我们有吗?
弟弟也清楚这一点,但苦于无法准确的找到某个适合我们的行业。 不管哪个行业都需要足够的资本,而我们,没有。
弟弟又举了一些进入成本比较低的行业,我又觉得不合适。 一顿饭吃了两三个小时,我们还是没有商量出个结果来。
真是应了那句话:晚上想了千条路,早上醒来路一条。
最终觉得,还是先稳住我们现有的这个杂货铺似的“公司”,有事情做,通过不断的做事情来寻找机会。
但是,我已经决定了,决心走专而精的路子,这是我翻身的必由之路。
日期:2008-11-26 22:05:48
强打着精神更新了两节,只是不想让这帖子太监。
集中回复几个问题: 关于老婆的问题,有网友说我写得少,的确,是写得少。写得少是因为要写的太多了,不知道怎么写她。她是一个单纯的人,单纯得令人后怕。我发现现在很多城市女人都有和她一样的情况,认为世界很美好,需要男人对她百依百顺等等等等。唉,一言难尽,我会在合适的时候写的,但方式不一样。 二、关于真假问题,这个问题不好说,我说了,我不会准确无误的复制我的生活,永远不会,特别是到了后面,我感觉不好写,很多东西不敢写,也不能写,我不想伤害任何人,特别是那些对我有帮助的人。所以,我后面的东西可能也要换个方式写了。
三、有人问是怎样到上市公司去的?这个问题没交待清楚,适当的时候我写一下。 还有一些问题,想不起来了,待我想起来或看见了再复。谢谢。 |
《绝地反击---我的战胜贫困的经历》 第20节 作者: 农笑非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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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期:2008-11-28 20:37:55
三十七、
大年三十的晚上,我回到了岳母的家。
回家之前,我曾经做过一些挣扎,我犹豫着是不是象去年一样,找个借口逃离一年一度的家庭聚会。 但最终,我选择了面对。
很多东西,坦然面对比逃避要好。
就象一个脸上长麻子的人,他可以选择用布遮住他的脸,但阻挡不住别人的议论:他之所以遮住脸,是因为他长有麻子。 随之而来的便是各种各样的议论,越来越猛,最终大家便怕见此人。 我现在的境况,就象一个脸上长有麻子的人,努力的想遮住自己的脸。 与其让别人背地里谈论,不如坦然承认自己的确混得不好。向他们展现一下我的真实的生活,尽量麻木一些,习惯就好了。
晚上吃团年饭的时候,岳父特的问了一声,明天有不有其它安排,不然就一起到我老婆的二爸家去。今年轮到他家了。
我说没啥安排,一起去吧。
儿子要去放烟花,我突然想起还没来得及去给他买。
老婆说,去年的烟花没有放,就藏在床下面。 我怔了一下,想问为什么,却最终没有问。
我默默的在床下搜出了去年的烟花爆竹,稍微有些潮了,不过看起来并无什么大碍。 我拉着儿子来到楼下,点上烟,心里默默的祈祷:假如这烟花还能燃放,那么我07年一定很顺利。 我将烟头伸向引信,一阵青烟冒出,“叭”的一声,烟花冲了出去,在半空炸响。
我心里一真欢喜,回过头,看见儿子捂着耳朵高兴的跳着,不远处,老婆也捂着耳朵,一脸的笑意。 我心里动了一下,把正在燃放的烟花递给老婆,她迟疑的接过去,牙关紧咬,眼睛眯着看向一边,听见烟花炸响之后,象着了炭火似的急忙扔下,欢笑着和儿子抱在一起。 日期:2008-11-28 21:05:45
因为要看春节晚会,老婆玩了一阵后就回家了,我和儿子在楼下肆意的逗乐,空气中全是硫磺和硝的味道。 儿子在我的调教和鼓励下,终于也敢麻着胆子放烟花了。每放一响,他都要激动的欢呼跳跃一下。
烟花和爆竹很快放完了,儿子意犹未尽,嚷着还要放,我许诺明天再去给他买一些,他才肯作罢。 这份肆意的欢乐,原本在去年,他就应该享有的。 回到家,电视里正放着白云和黑土的吵闹,岳父母和老婆时时爆发一阵笑声,我站在旁边静静的看了一阵,有时也跟着笑几声,笑过,心里便空荡荡,因为这不是发自内心的欢乐。 在临睡的时候,我找到儿子的存钱罐,往里塞了一百块钱,对儿子说,这是爸爸给你的压岁钱,你长大了记得要混得比爸爸好哦。 这是我第二次给儿子压岁钱。
第一次是03年春节。
日期:2008-11-29 13:10:54
三十八、
正月初一。
大街上其实并不热闹,很多人都选择了窝在家里。 不知是我心态的原因,还是本来就是这样,我觉得春节越来越不热闹了,缺少一种过年的气氛。
我们坐车来到老婆的二爸家,屋里已聚集了很多人,看见我们进来,大家都热情的招呼起来。
对于我,大家都是这样招呼:嗨,好几年都没看见你了,稀客呀。接下来就是问:怎么样,混得不错吧?
我用一种谦卑的神态回答,一般吧,混口饭吃。
大家落座,济济一堂二十余个人,客厅沙发不够坐,老婆二爸就临时找了一些塑料凳,大家凑合着坐下。 进入叙旧环节,话题很多,通常都是由询问某人过得咋样谈起。
大家似乎都过得不错。
我抱着儿子坐在一个角落,害怕把话题扯到我身上,我希望被忽视。 这种担心很多余,大家都被两个高谈的人吸引。
这两人我不知道应该叫姐夫还是妹夫。
一个姓高,是我老婆的堂妹的老公,搞土建的,四十多岁,离过婚,据说很有钱。
一个姓孙,老婆表姐的老公,开一家五金公司,四十多岁,离过婚,据说也很有钱。 博士后今年没回来,中心被此二人占据。
(奇怪的是这几人都出自农村,城市女人都被农村有钱人占领了。 我算例外,我找了城市老婆,但我没钱。)
以前,我老婆和我赌气时就常拿这两人来挤兑我,说她姐姐妹妹都嫁得好,只有她命苦,嫁我这个没用的男人。 我就笑,说人家嫁的是二婚,你嫁的原装,有什么不能满足的?
老婆就问我,以后我有钱了,会不会也离婚,再去找个年轻的。 我故意吊她胃口,我说我现在这么穷,哪敢有这想法啊。 女人就是这样,一方面闲老公穷,一方面又担心老公富了地位不保。 又岂止是女人这样?任何人都是这样,即使不是感情方面,也会有其它方面。
患得患失,人性如此。
日期:2008-11-29 13:20:31
都是高和孙在谈论他们的车。高开的是奥迪,他说原来准备买宝马,太张扬,奥迪含蓄一些。
孙开的是凯美瑞,他说他没必要买好车装门面,高是做工程的,应该买好车体现实力。言下之意是他要买的话,是买得起的。
我们都被二人的话题吸引,听者当中,我想很多人和我一样,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有车开。 话题随后蔓延到身体方面,重心便转向了老人,这是老年人之间的话题,年轻人口是心非的嘘寒问暖一阵,有的借故上厕所,有的试图转移到自己关心的话题。 年轻人除了关心钱,有几个真正关心老人? 吃饭的时候,我不幸和高和孙坐在一桌。原本,我是希望抱着儿子和老人们一桌的,但被高硬拉过去,过去的时候我把儿子也带了过去,我希望他们见我专心照顾儿子而不来打扰我。
可恨的是小家伙只陪我坐了几分钟,就跑到他妈妈那里去了。
喝酒。一醉解千愁。 |
《绝地反击---我的战胜贫困的经历》 第21节 作者: 农笑非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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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期:2008-11-30 19:05:13
三十九、
我们都很在意自己的感受,和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。其实,很多时候,你是生活在自己的假想中。
就拿我来说,因为和别人有差距,老想着别人会对我有看法,会瞧不起我,甚至会嘲笑我。但事实并非如此,在这个社会,大家都忙碌着,很少有时间关心别人,即便是炫耀自己的成功,也并非就是借此奚落别人。 多半是自己敏感而已。 酒桌的气氛其实还是蛮融洽的,大家相互敬酒,说一些恭喜发财新年快乐之类的套话。到酣处,才又开始热闹起来。
人都是好斗的,酒桌上也如此。都在找各种理由逼对方多喝一些,以表示自己策略上的胜利。
开始我尽量做到少说少喝,到后来,便逐渐的放开了,管他娘的,谁怕谁啊。
高和孙依然是桌上的中心,喝到后来,火力就全部对准高了。 孙向高敬酒,孙说,高兄,你那工作性质我清楚,要经常陪客人喝酒,酒量大,我不能和你硬顶,我喝一半你干了。 高当然不干,扯了半天,两人一齐干了杯。
高见大家都把矛头对准了他,自然不干,便说要喝大家一起喝,喝多少都行。 我不想再喝了,就想借故离席,被孙高一把拉住,说我们是老挑(C市土话,连襟的意思),几年不见,今天见了不喝过痛快不准走。 高也拉住我不放,一脸诚恳的对说,我们今天放开了喝,我平常喝酒,大都是陪客人喝,钱没少花,可喝起来不够味,怕客人没喝好,又怕客人喝醉,酒喝在嘴里,眼里得察言观色,怕客人不满意,得随时调节酒桌上的气氛。累,你知道不? 我点点头,重新入座。 桌上其他不喝酒的人主动撤了出去,我们这桌剩下了四个男人,除高和孙外,还有一个是我老婆的远房表弟,姓罗。几个女的主动的把饭菜热过,但我们对怎样喝酒一直达不成共识,高酒量好,要求大家一样喝,孙不干,强调随意。 我提议说,要不划拳,谁输了谁喝。
我提这个建议的时候其实很犹豫,高和孙都是经常混大场面的人,而划拳毕竟登不上大雅之堂。
居然大家都很乐意。
高先做庄,一圈下来,高只赢了孙,喝了两杯。
接下来孙做庄,也喝了两杯。 猜拳行令,气氛热烈。 其它不喝酒的人都过来围着我们,看我们猜拳喝酒。见谁赢了或输了,便哄的一声,在旁边起哄。 我刚从学校出来那阵,在工厂上班,闲暇时便和工友猜拳喝酒,颇有些猜拳的老底子,所以我和高他们猜起拳来,赢的时候居多。 高输得惨不忍睹,说话舌头已经大了,兴致却高得很,对老婆的二爸说,再拿一瓶酒来,拿好点的,1573.
交待一句,高是老婆二爸的女婿,这次过春节,给老婆二爸拿了两瓶1573.
1573是好酒,我只听说过,从来没喝过,所以酒拿上来的时候,我有意输了一拳。 的确是好酒,醇和浓郁,带有一点粘酬,酒杯看似喝干了,过了一阵,沾在杯壁上酒液又会缓缓聚集在杯底。
再好的酒也不能多喝,酒毕竟是醉人的。一瓶酒喝完,高已经醉态毕现,说话结结巴巴,不断的说今天喝得高兴,比和客户喝酒高兴,这才是真的喝酒。 说着说着就骂起客户来,说他虽然挣了两个钱,却长期在客户面前装孙子,就是对普通的办事人员,也得随时陪着笑脸。 到后来,许是触动了心底的隐痛,竟然当众哭了起来,一把鼻子一把泪,煞是悲悯。
众人慌了手脚,急忙帮他洗了脸,扶到床上休息。
人啊,都不容易,被人仰望的同时,也在被人俯视。
个中甘苦,只有自知。
日期:2008-12-1 20:47:31
四十、
吃了晚饭,我们才回家。
这是一个让人难忘的正月初一,我周旋在一派祥和与欢乐的气氛当中。
找了个空隙,我给弟弟打了个电话,问他吃了晚饭没有,回答说吃了。 我很想请弟弟和我一起过大年初一,但我不能做这个主。 岳母也曾问过我,问弟弟回家没有,我懒洋洋的答,不知道,可能回去了吧。
老婆就嘲笑我无情,连兄弟的去向都不过问。 我只好以笑作答。
要是我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,多好。
弟弟已经长大了,这分孤单,我想他能承受。也只能承受。 第二天,我找了个借口,溜出来陪弟弟,和弟弟说说话。 其实也没什么太多可说。弟兄之间,举手投足,双方都懂。
我问弟弟,2007年已经开始了,他有什么新的想法没有。 弟弟说没有,现在生意不好做,感觉做什么都很艰难。
谁不难啊,象高,在我们眼里已经是很不错的大老板了,肚子里也有一大堆的苦水。 弟弟突然笑着说,要是大家都没钱就好了。 我也笑。
我们都在追求一种平等的待遇,但这只是理论上的,古往今来,从来都没有过。 我对弟弟说,幸福来自于优越,不幸则来自于差距。正是有了差距,才会有前追后赶,社会才会进步。
这是个哲学问题,在大年初二这天,别人在吃喝玩乐,我和弟弟在谈论哲学。
临走的时候,我对弟弟说他头发太脏了,建议他去洗洗头,并给他推荐了一个地方。 那其实是个黄店,且没有节假日之分。
呵呵,我这当哥的不是真不是什么好人。 日期:2008-12-1 20:50:04
春节很快就要过去了,我对于2007年要走的路依然一筹莫展。 大家都喜欢分界线,比如,很多人都会信誓旦旦的说,明年我要怎么怎么样,要达到一个什么样的目标。但是明年和今年有区别吗?没有,都是人为的在设置阶段,人为的在设置分界线。但正是有了这个分界线,大家才会有紧迫感,才会有更多的动力来实现这个目标。
上班第一天,我和弟弟坐在办公室,规划着2007年的目标。 我说,我已经想好了,今年想大干一翻,挣一套房子,再过春节的时候就有自己的自由空间了。 弟弟笑,说我经常听你说要大干一翻,可现在连买厕所的钱都没有。
我也笑。
其实我已经想好了,这个建材经营部就让弟弟负责维持,一个月勉强能够挣点钱,维持个生计应该不太难,我再到外面去闯荡一翻,胜了,一举破茧,败了,还有个挣饭钱的地方。
我把想法给弟弟说了,弟弟当即表示反对。其一,他不敢肯定他一个人能够应付得下来,因为这毕竟是个玩空手道的活。其二也是建立在其一基础上的,假如我败了,弟弟一个人也没把建材经营部搞好,我们又得回到2005年以前的生存状况。
弟弟的担心很有道理,他是个稳扎稳打的人,适合阵地战。也正因为我看到了他的这个性格,也才放心的让他来维持,记得前面有位网友说得好,我适合创业,而不适合守业。 弟弟适合。
我便给弟弟做工作,说了一大堆话,算是取得了弟弟的支持。 弟弟工作做通了,我却没有找到合适的方向。但我的目标很明确,冲着成交额大的业务去努力。三块五块的业务我是不做了,我要把有限的精力,投入到无限的赚钱中去。 这个春节我想通了一个道理,退后一步天地宽。主动把自己降低一点,反而能够获得更多人的认可。 以前,我老担心别人瞧不起我,喜欢把自己最辉煌的一面展现在别人面前,证明我其实也是不错的。但这恰恰是一个败招,因为别人始终有识破你的那一天,真正识破你了,送给你的评价就是两种,一种是虚伪,一种是不可信。 就拿我和老高与老孙来说,我知道他们很有钱,于是在和他们交往的过程中,也表现得自己很有钱,不会比他们差,后来装不下去了,只好避而不见。 矮化自己一点,会给人以踏实的感觉,浓缩的是精华嘛。
我决定去找张鹏,把我目前的境况给他讲讲,请他帮帮我,但不是以朋友的身份,而是以求助者的身份。 |
《绝地反击---我的战胜贫困的经历》 第22节 作者: 农笑非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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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期:2008-12-2 21:26:26
四十二、 我去找张鹏也没有具体的事情,就是想聊聊。 如果我要想有所作为,我就必须走出去,去接触朋友,不管朋友看不看得起你,要让朋友意识到你的存在,只有意识到你的存在,有机会的时候才会想到你。 如果老是把自己包裹起来,你的圈子就会越来越窄,最后变成孤家寡人。 这个世界上,任何成功人士,都有自己的圈子,没有属于自己的圈子,即便是一块金子,也发不出光来。 所以我决定恢复以前的朋友圈,这个圈子里可以任何人都看不起你,不过没关系,等你混出来的那一天,你就可以收复失地了。 我给张鹏打了个电话,向他问好。
要是几年前,我和张鹏通电话,开口就是一顿胡言乱语,天南海北的到处扯,半毛钱的事没有都可以在电话扯半个小时。 但现在不一样了,好几年没正经接触,变得生疏了,两个人在电话里里相互客气,不咸不淡的说着话,始终找不到过去的感觉。 我对张鹏说,我有事想请他帮忙。 张鹏说,你说嘛,帮得上的我就帮。 我说,你什么时候空,我到你那来一趟。 张鹏问,电话里不方便说么? 操,明显有点拒绝的意思了。 我说,我只想来你那坐一会,咱俩谈谈话,拉拉家常,没其它意思。 张鹏稍微犹豫了一会,说,那你过来吧,我在办公室值班。 办公室不是谈私事的地儿,管他呢,见了面再说。 张鹏一个人一间办公室,中央空调,暖和着啊。 我去的时候,他正在电脑前忙活,瞥了一眼,电脑上挂着游戏,好像是三国。 张鹏热情的接待了我,说都是老朋友了,有什么话不可以在电话里说,非要跑一趟。说着就给我泡茶,给我让烟。
恰到好处的热情,不远不近的距离。 我知道张鹏怕我找他麻烦,如果这时我真的有麻烦找他,我敢肯定他随便找个借口就把我打发了。 想想也是,现在这个生活节奏,每个人心里都多少有点累,谁愿意来分担别人的麻烦? 我想让张鹏放松,就随口杜撰了一件带有二难选择性质的事,请他帮我决定一下。具体杜撰的什么事我的确记不清了,打个比方吧,就好比天气很热,我想游泳,但我不知是到江里游还是到游泳池游。 我杜撰这个目的是让他有决策的快感,决策而又不担风险,是一种精神享受。 如果我一开口就说我这几年混得不咋的,他指不定心里会怎样想,以为我要找他借钱借米,或者找他帮忙介绍生意之类的,一下就戒备起来了。 我想起好多人去找人办事,进门就诉苦,希望获得人家的同情,达到自己的目的。但这个社会需要同情的人很多,大家都司空见惯了,麻木了,也厌倦了。 但如果你是抱着求教态度去办事,可能效果不一样。
我能,我行,我比你行。这是普遍心态。 张鹏听我我的话,果然就用略带埋怨的口吻说,这点事也把你难到了呀,这些年你真是白混了。说着给我指点起来,说应该如何如何。 这样一来,气氛就稍微融洽一些了,接着我坦率的告诉他我这几年混得不好,现在搞了一个买空卖空的经营部,做得也不好,因为他接触面广,脑子也活络,所以来请他帮我出出主意。 张鹏松了口气,用手指远距离的点着我说,你呀你呀。 如果说过去我和张鹏是平起平坐的朋友的话,现在我把张鹏摆上了一个强者的位置,我甘愿以一个弱者的身份接受朋友的批判。 当一个人愿意以指导者的身份和你相处的时候,他觉得他是安全的,也就是说他可能已经信任你了。何况我和张鹏以前毕竟是朋友。 那天下午,我和张鹏聊了很多,我解剖了我性格上的不足,他也给我指出了我不少毛病,并毫不留情的批评了我。 一个滔滔不绝,一个虚心接受,谈话气氛其实蛮好的。 临走的时候,他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具体的困要他帮忙,我说真的没有,就来聊聊天。 他说,遇到困难找我啊,大家朋友,客气就生疏了。 我点点头,说有事我一定来请教你。 走了几步,张鹏突然叫住我。
你不是说你对建材价格比较熟悉吗?张鹏问我。 我说是。 张鹏说,这样,我有一个朋友,家里要装房子,怕被人宰,你抽空陪他去市场看看。 行。 张鹏给他朋友打了电话,对他说了我,然后在电话里说,你可不能亏待人家啊。 |
绝地反击---我的战胜贫困的经历》 第23节 作者: 农笑非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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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期:2008-12-3 21:05:15
四十三 从张鹏办公室出来,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。 与张鹏的关系似乎有所恢复,虽然我并不指望他能带给我什么实质性的帮助。 我也的确没想过让张鹏给我啥帮助,我只是想恢复和朋友们的关系,仅此而已。 一个人要做点事情出来,最终得靠自己,朋友关系再好,也不能替代自己的努力。
接下来,我又陆续和几个以前的朋友通了电话,接到我的电话,很多人都很诧异,说好久都没听见你的音讯了,是不是闷声发了大财? 也是,很多人都是这样,只有在风光的时候才会去找朋友,让朋友们分享自己的成功,其实也带有炫耀的意思。而自己落难的时候,却生怕朋友们知道。 我大声的在电话里打着哈哈,说就是想他们了,打个电话问候一下。又说你们有啥聚会要通知我啊,想看看你们都变啥样了。 突然我想起了吴前,这也是个苦人儿,自从那次在婚宴上碰面后,我和吴前一直没有联系。
打通吴前的电话,他说正闲着呢,离我不远,现在开了个餐馆,专门做烤鱼。 我笑说你终于有了自己的企业了啊,欢迎不欢迎我来参观一下。 吴前说你来吧,赵二也在这里。 心里便突了一下。我和赵二有一段故事。 赵二是我老乡,原来在上海一家做医疗器材的公司做销售,因为瞒着公司做了一笔业务,被公司发现了,老板扬言要修理他,他便跑到C市来了。 刚到C市的时候,赵二还有点钱,在师范学院租了一套房子,把老婆孩子都接到了C市,过起了寓居生活。 后来,渐渐坐吃山空,我便把他介绍到我一个朋友那里去上班,我那朋友也是做医疗器材的。 由于对C市的情况不熟,赵二的业绩惨淡,以前的一点钱也已经耗尽,便时不时的找我拿点零花钱。 我理解他的处境,老婆孩子都指着他一个人挣钱,他压力实在是蛮大的,所以,只要身上有钱,我都会借给他。
借的次数多了,心里免不了有点不情愿,有一次他又找我借钱,我便开玩笑说我这里都成了你银行了。 可能这话伤了赵二的自尊,赵二便有些耿耿于怀,时不时听人说他在背后议论我。 有一次,赵二做了一笔生意,挣了8000多块钱,我便给他打电话,开玩笑说想找他借点钱花花。目的其实是想让他还我钱。 赵二很爽快,说要多少? 我约莫计算了一下,赵二先后在我这里拿了近三千块钱,我就说借二千五吧。
赵二说二千五难,两千吧。 于是我在赵二那里拿了两千块钱。 隔了大概一个月,赵二老婆给我打电话,催我还钱,我一头雾水,说我不欠你钱啊。 赵二老婆说,一个月前你不是找赵二借了两千块钱吗? 哦,原来是这回事。我想给赵二老婆说我拿的那两千块钱是赵二还我的,但我没有说。因为赵二找我借钱的事他老婆一直不知道,赵二也再三叮嘱我,他在我这里拿钱的事不要给他老婆讲。 男人都喜欢在女人面前挣点面子,我也不好说什么。 挂了赵二老婆的电话,我给赵二打电话,说你老婆找我要钱,是怎么回事? 赵二说你别理她,等会我给她说你还给我了。 操,我成了他们夫妻之间表演的道具了。 我想这事过了也就过了,但赵二不知道在他老婆面前是怎样说的,他老婆仍然老是打电话给我,叫我还钱。 前几次我还能帮赵二圆一下谎,次数多了,我也受不了了,于是给他老婆说我并不欠赵二的钱,相反,赵二到现在还欠着我近千块钱。 这样事情就闹大了,他老婆就找赵二闹,没想到赵二一推六二五,说从来没在我这里拿过钱。 我自然气愤不已,但苦于拿不出证据,也只好作罢。 自从这件事过后,我和赵二便没有了往来,后来突然听说赵二发了财,一年之间,先后买了房子和一辆蒙迪欧,而我逐渐跌入人生的低谷,便更加不来往了。 突然听吴前说赵二也在他那里,我实在是不想过去。但仔细想想,一则事情过去了五年了,没有计较的必要,另外,我觉得,回避一个人,就是关闭一扇窗,不管是仇人还是朋友,都有他的价值。 |
《绝地反击---我的战胜贫困的经历》 第24节 作者: 农笑非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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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期:2008-12-4 21:19:57
坐车到了吴前的餐馆,发现场地并不小,屋里摆了六张桌子,门口还有一块场地,可以摆放七八张桌子。 因为是下午,生意并不好,有两个服务员在收拾清洁,吴前和赵二就坐在门口聊天。 我笑着对吴前说,企业很大嘛,现在你这名字得改改了,吴前改做有钱。
吴前笑,说欠着一屁股的帐呢,正准备找你借钱。 我说,放着赵总在这里,还找我借钱啊。 赵二似乎有点尴尬,说,好几年都没碰面了,现在还好吗? 我打着哈哈,说好个逑,正指望赵总扶贫呢。 于是三个人就坐在门口寒暄,从交谈中得知,赵二早就没做医疗器材了,改了行,承包了一家医院的感染科,当起了科主任。 吴前笑问是不是治性病之类的。 赵二说治。
我笑,说赵二你这下可方便了自己。 赵二好色,刚从上海到C市时,仗着身上有俩钱,时不时的往发廊钻,还时常在我面前吹嘘自己的性能力。 赵二说,我是搞医疗工作的,难道还不知道如何规避风险。 操,也就一初中生,打工碰巧干了这行,就医疗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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